12.12.07

始 渡

正式走進了「劇場」看最後一場戲,傳來耳邊是一些解構的單字。如果說程翔事件只是一個起點,《過.渡》不只解構了個別的事件,而是在解構一種思考的方法。

聽見程翔兩字,印象多半來自大眾媒體,接著就是網站,或是一些他本人的文章,當中總是帶點政治性炒作。從一片民族、愛國、自由呼聲之中,程翔本人也變成了一個「符號」,一個愛國的象徵,一個抗爭英雄的形象。誰想到,在接受這一切「正面形象」的同時,其實不知不覺埋沒了自身的一點思考方向,從事件中關心的問題,可以跟程翔的工作無關,而純粹關心一個人被囚禁在牢房裡的感受嗎?可以是對獄卒知道自己正在監視這樣一個人的想像嗎?可以關心一個女人失去丈夫的感受嗎?

不單是程翔這人物,這種通過各種媒體建立「形象」的技倆,屢見不鮮,自身也不知被麻醉的程度。夢,大概就可以創造一個容許任性狂放的空間,回應現實裡一些硬繃繃的事件,用心的話,找到一點「不一樣」、「非主流」、「奇形怪狀」的邏輯,或者可以抵抗著權力的藥水任意灌溉我們的腦袋。

想起彼岸的台灣,在政權交接之間,一片混亂,有人試圖用愛國的利刃割斷歷史圖騰,可是沒有歷史的土壤,不是「國」,而是一個「政府」,總有些人會奮力保護心目中的那個「國」。反觀我們這邊廂,講求的是「和諧」「平穩」,「對話」「溝通」只是按著本子辦事的表述,十年過渡,顯得過份的溫柔,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的意識清洗?經濟發展永遠凌駕於一切價值,心中的「國」不知去向,對於地方的感情,就只能擁抱一點廉價的「集體回憶」作為懷緬的理由。

拿著麥克風的人,眼光離不開手中那張「核心價值」,漠視四周大大小小的方格/價值正在不斷的建立和創造,稿子一旦唸完,環顧四周,找不到半點的熟悉,看不到前路,就只有站在椅子上,渾身耀眼庸俗的紅色,說起連自己的懷疑的「國」語。瘟疫過後,沒有臉的人沒有身體的黑衣人,用手電筒照亮身體的內部,丟開木頭車上的東西,亂置大大小小不同的立體方格,翻開裡面的泥土。

我想,大大小小的箱子,是時候要打開了,縱使空氣會頓時混濁得叫人窒息。

完場,又是一片解構之聲,大概真正的「過渡」,才剛開始。

20071213 曾可婷

8.12.07

戲渡‧20

















































































































































































































































































































































































































051207總綵排實錄/500攝

6.12.07

戲渡‧19
















































051207總綵排實錄/500攝

4.12.07

十年如此過渡

文:何國良博士 香港理工大學社會科學系副教授

真希望這十年是一次「過渡」,一次由一個階段轉變至另一個階段,而中間的「過渡」顯得不重要,可容許我們輕輕地將它遺忘,視這個十年為無關重要的「跑龍套」。可惜,人生沒有幾多個十年,失去了十年的記憶,也沒法明白明天為甚麼會演化成某種狀態;所以,還是要探究這個年頭發生的事。我硬著頭皮不斷追問今天「發死人財」的所謂泛民,為甚麼沒有第二梯隊,沒法子從過去差不多三十年裡沒法培養出一個有信心得香港人支持的黨員,還胆敢順手拈來前殖民地高官擔任「香港良心」成為泛民的代表。一位沒受過群眾運動及民主運動洗禮的前殖民地高官,取代了民主派過去近三十年民主運動累積而來的努力;這種無因由的選擇,給我們一個巨大的問號。陳太,你的政綱是憑空想像出來的?還是當官時想出來的?還是從那裡從那種經驗提煉出來的?畢竟,唯一有趣的,是泛民與民主派終於與中央有共同信念了,因為兩者都相信,管治香港還需依靠前殖民地的殖民高官們!殖民地的臭名,十年前已經擺脫,十年後,陰魂不散。殖民地官員近一百六十年來使用的治港招數,又在後門鬼鬼祟祟走回來。殖民地官爺們一派高高在上,不顧一切的為主子賣力。在他們管治下的人民,難憑任何力量影響他們的處事方法,人民說的話進不了官爺們的耳朵,呼喊聲入不了他們的辦公室。所以,即使那些每天面對社會問題而賣命的社會工作者,說的話瞬間煙消雲散,寫的請願信進不了社會福利署署長的辦公室,署長說不接信就不接信,奈他的何!政制事務司司長林瑞麟在立法會回應議員提問時,提到立法會補選的議員名字,按理要將八位候選人全部唱出,但即使法例規訂的動作,林局長也竟然可以「忘記」唱出陳方安生的名字;司長公然「忘記」法律規管的動作,百姓們只能說句「匪夷所思」。還有的是選擇性檢控司徒華,民間電台不但被拉人封艇,嘉賓司徒華也成罪人;但蔡素玉雖然曾作嘉賓,官爺們的記憶力也消失得快,蔡議員無損玉身。香港就是這樣了,曾特首、葉局長、陳司長,全部成為中央、保皇、泛民等的救星,香港人沒脫民初前時期的遺毒,皆等待一位明君從天而降,替社會、替自己消災解難,大家目睹這些人的處事作風,卻無言感激,全盤接受,對他們的過去也一併遺忘。沒記憶的一代,很可悲;一代人將自己的力量、權力、權利,都送出去了,假手於人,自己天天的勞勞役役,但連影響自己生活的主權也丟棄了。我開始明白,為甚麼每年總有學生在寫文章之前,愛先來問我:「我這個方向正確嗎?」文章沒寫出來,誰知道你最終會寫出甚麼來?或最終你的方向是甚麼?不知文章的內容,誰有能力預測出未來,知道文章的方向正確?然而,十多年的奴化教育,學生們被逼唯老師馬首是瞻,處處要看著分數做學生,學習只能夠戰戰兢兢,一步一驚心。然後,也將自己的判斷力與立論的信心送回權力手上。況且,這十年,教曉了下一代,世道變幻無常,以前香港經濟蒸蒸日上,日子會一天比一天好,但這十年赤裸祼地展示出「花無百日紅」的道理,因此,誰也不敢冒險。為求隱定,絕不要做人家不做的事,書還是跟老師說的照著做,工還是跟老闆說的照著做;多餘的,為求保險,少做少錯,不做為妙。近年最常聽見的一句話:「呢啲嘢我唔係好清楚喎!」任何沒上級指示應該如何處理的事情,一概不敢逾越半步雷池,只會按章工作,不問合理不合理。所以,露胸的就是不雅,理它是希臘神話,抑或是世界名畫;不是香港人來求醫,就要按市價收費,沒錢付賬,就要交高息,再無錢還巨債,公家醫院醫生就有權見死不救,無論病人的配偶是否香港人,無論病人的配偶對香港有多少貢獻,病人來港不夠七年,就不是香港人,官爺們就可按照法律,讓醫生們放棄「醫者父母心」的專業操手。規則愈來愈多,律法愈來愈明確,人心會愈來愈萎縮,人的常性心靈亦像秋風吹落的黃葉,人民只好選擇無可奈何地變成奴才,或者是不知不覺間變成奴才。當香港不斷鼓吹選擇的時候,這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出路——關於《過‧渡》

文:梵谷

我需要寫一篇和《過‧渡》有關的文章,在此刻。

也是在此刻,我耳朵順著聽著十多呎外一個男人用粗大的嗓門和旁人扯談著他對生活的見解,同時我雙眼望穿正前面玻璃門外穿梳經過的人流,彷彿要捕捉住那眼前流過的生活氣息,而右手卻又拿住筆,人坐在古舊的茶餐廳裡,在應付著我要寫一篇和《過‧渡》有關的文章。

想到這裡,不禁有點失笑,好像自己在被逼似的,為甚麼一定要寫呀?但其實,寫一篇文章應該不是甚麼問題,畢竟,在我喜歡上表演之前,是先愛上寫作的。而做一些關於寫作的事情,就更是自己在中學畢業之後對自己往後人生選擇所作出的一個重大承諾,文字在自己手下給操縱了這麼多年,隨意的調動一些想法組織一下字和字詞句和詞句之間的位置,應該是不會有困難的吧?但是在這刻,我就是恍恍惚惚似的想也想不通。面對著這樣的境況,想到今天交稿的承諾,我唯有努力一點,把耳朵和眼睛這兩大接收器給關掉,開始了眼觀鼻鼻觀心心觀面前空白原稿紙的「練功方式」。然後,我隨意的在紙上塗鴉,就像有時候教學生表演技巧一樣,先「行動」,再發現這行動帶給自己甚麼感覺,然後順著這種感覺再行動,希望可以慢慢的從中組織自己的思想。然後,我突然找到了出路,於是,我這樣說——

想不出來,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甚麼東西來,對上一次寫作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最近一直有一種感覺,好像是不願意太認真地想事情,自然地,也不要太認真的寫東西。這樣的感覺其實待在心裡也很久了,因為早就發現了,生命在流動,各樣大事小事看也快看不清了,如果要把人生百態都歸類入檔,想得多,只會招來心亂如麻。於是,一天又一天,像看戲似的,知道這裡有人說過某句話,那裡原來有風光無限;又或者,發現頭上曾經光暗淹漾,腳下原來一步一步的隨著時間踏過,知道了,就如明白「花開又花落」,便夠了。寫、作……慢慢便變得不再需要。

但是,我又必須要完成目下的工作,這也是生活呀,有時候是必須要完成一些事情,這是不能避免的呀,就好像《過‧渡》這兩個文字所暗示的,是「過」;是「渡」,就是那中間的經過,英文就是transition,在表演上就是liminal或者threshold的那重要的一層意思,那重點不是在結果,而是因為必須要完成,於是就要投入,卻又不能單純的只是運用思想的部份,這經過還需要給賦予行動的內容,否則便沒有「過」沒有「渡」這包含著在之前和在之後的觀察。

題外話:試問那僅僅存在腦海裡的主意又怎能被觀察呢……

突然停止,對,此刻你們(如果真正的有人在讀著這篇文章的話)會發現,你們的思緒被打亂了,我為我中斷了你們追蹤著我想法的步伐,因為你剛讀完上一段「……」的時候,正是我停了筆準備要離開茶餐廳去排練《過‧渡》的時候。而當你們在讀到這一段開首幾個字的時候,用我的時間來說,已經是茶餐廳事件幾天之後。我終於都是沒能完成上次給人定下的承諾,但是精神合約始終沒有被催毀,我仍在努力,在深夜,在家中,這次坐在電腦面前,在幾個小時後《過‧渡》的後台便要到演出場地set up的這天裡,我在繼續,在「寫」;在「作」。但是我其實又發現了一些新的事情,我問,為甚麼我要特別寫關於《過‧渡》的文章呢?我這樣問是因為我突然醒悟到,我們不是每天都在「過渡著」嗎?我們有我們要去的地方,常常由一處用某種方法或是以某種行動的方式過渡到另一個地方。我們有我們認識的人,常常在某個人面前帶著某種因為面對這個人而引起的心情而過渡到另一個人的面前(哈,我突然又想起了老師Phillip Zarrilli教我表演時提過的residual effect,而那就是先前發生了的感覺對後來一刻所展示並且產生如after effect似的影響)。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海德格好像說過人在世的存在本質就是煩忙),而我們總是被緒般事情困擾著從一件事到另一件事之間不斷地進行過渡。只是,常人總是看著結果,而沒有留意到這過渡中的時間,當然,就更不會看到當中的內容了。

哈!但不知道為甚麼,此刻我想到很多關於戲劇關於表演的說法,那個人物的「內心掙扎」不就是一種屬於在行動中間的過渡性表現嗎?至於,演出去「挖掘」,是一種表演結果前必須經歷的過渡;找objective,是一種進入理解的過渡;表演動作由粗糙猶豫而變得精煉而隨心所欲,中間要經過一段訓練上的過渡;甚至乎,由即興的排練到一切確實而變成重複的演出行動,中間又是經驗著過渡。過渡就是行動,而創作和排練的結果,無可避免地就受著這過渡所發生的一切而影響。於是,過渡就等意味著一條「出路」,當然,在過渡發生的經過,本來不可能只是包含著一條出路,那獨一無二的出路不過是經過各種理解的碰撞,衝擊,發展,考量和篩選之後所作出的選擇;噢,不,有些創作意念甚至把不同的出路作為創作結果,John Cage,抱歉,差點忘記了你的chance theory。咦,這樣不就是說,如果我們仔細的注視著過渡,就會發現,過渡就等同著選擇,不同的選擇就等同著不同的出路,不同的出路又會造成不同的結果?咦,為甚麼說著說著,意然從表演會說到了貝克特那句經典“perhaps”。

真還是說回人生吧,人都是在世間煩忙著,翻譯海德格「存在與時間」一書的譯者用「煩忙」而不是「繁忙」來形容這個忙字,好像有特別心意,人對身心的「忙」都覺得煩了,所以也懶得去看經過,只是想結果,結果當然有很多,便有那唯一不變的,就是把「過‧渡」給遺忘了……
只是,何應豐的《過‧渡》卻無路可逃,因為他說監禁,身體被困,在每日重複的行動中,被囚禁的人當然是無事可「煩」了。但真的嗎?哈,借用貝克特的話——perhaps。誰個不是被囚禁在人世上,無事煩,也是煩,否則我們也不需那麼多娛樂了。那麼,在監獄中的人又會煩甚麼?唔,其實想一想,每天排練都在煩,不過,每天找到出路又是挺開心的。當然,如果仔細地再看那突然柳暗花明的出路,想它為何又豁然在本來無望中開展,也是很有趣的。好像……咦,現在,好像,我一意任「寫」文章在「過渡行動」中飛翔,竟然,完——成——了——

與青年戲劇工作者的一次「深情交會」

創作《過‧渡》,最大的挑戰源自一群青年演員和演藝學院科藝院學生。原先是一個「青年戲劇家計劃」,但想深一層,「青年計劃」或某程度上標誌著一種「排斥效應」(exclusion effect),將自身「年長的經驗」變成「權力把玩」,將「青年」理所當然的安放於「社會建制策略設定範疇」以內,實在是自大自私而不公!社會,本來就包容著不同年紀和背境的人;人生,只是在不同時間維度遊過身邊的「人物交錯事件」。何用強加「青年」而抹煞其參與創作的自由「年輕個性」?

時,間,隨「人為管道」拉扯,每失卻了自然生態的碰觸軌跡,致令人生將短暫的歲月作「分期類比」,按階段分拆其「經驗價值」,委實相當狹藝。誠然,「經驗」意味著一種生命體驗的濾化,按年紀增長,運混算著、連繫著多元而複雜的「過渡時空」;它不但按特定地源和時代的人事價值,牽纏著、孕育著與之相關或抗衡的「物理人生」,從而引申出連鎖性的精神意識。但假如將「經驗」的概念引申至人類文化傳承的領域思考,人的肉身(包括其附屬的生物基因)又豈止是生死間短暫光景的構成?在千萬年的物理演變(evolution)過程中,「青年」,意味著是自己「經驗」以外不停更新著的生命源體,隱喻著他底循「進化」(或「退化」)的社會體系間,滑入連接而蛻變著的生物過程,當中承載著的「替換契機」,等待比自己更形豐饒多姿的生命碰觸。起碼,從生物基因存碼上來說,青年人身懷的「物理數據」,理應超越「中年人」或「老年人」的「經驗想像」,其中可能蘊涵著的「未知數」,實屬任何社會發展的「寶藏」,豈容簡單化按其年紀而輕視之?

可惜的是:我們的教育體制多強化著社會「管治式」的「架構策略」,借「經驗」為名,駕控著年輕人的好奇,以「奴化政策」磨勘著他底本來銳利的鬥志。教和學從來不善相長:前者每意味著一種「掌控權力資源」的「對核工作」,獨欠奉「春風化雨」的靈修妙著;後者遂早學會「聽令執行」而丟掉尋根究底的好奇。在循環不息欠缺反思的「權力誤差」和維護著「慣性接收」的拘役下,學習每變成「奴性的訓練」,強烈欠奉批判思考和磨合筋骨的鍛鍊。

今日香港的演藝培訓,不斷把表演藝術教育視作為純粹「演藝工種」的培植意識,致令「山頭主義」中「行頭輩出」,各按其「服務領域」的「服務守則」,妄想給假想著的「藝術」進行「分件裝嵌」或「拆卸」!「職工培訓」的「按部門分拆分嵌」的價值,深蝕今日演藝界骨頭!作為集體性表演藝術創作,獨欠「集體互動互濟」的個性,一切服膺「權力單位」的「美麗想像」。二十多年的「泛迪士尼式主題表演」科藝教育政策,在年輕人還未摸透「藝術為何物」之前,已分工分種作配件式培植「服務員」,嚴重剝削了青年人意欲立體認識世界、求知向學的心機。

這次邀請了香港演藝學院科藝院的同學參與創作,其中包括道具創作、音響設計及舞台設計系的同學。據多年來畢業同學的「經驗分享」,「三個部門」很容易變成「服務部」,為其他學院製作提供「專業服務」。課程和訓練間,鮮有與導演或編舞一起直接參與創作,以不同導向影響「說故事」的藝術。這次「實習計劃」是希望給同學一次一起直接集體介入創作的實證經驗,透過一起圍讀、生命故事分享、排演工作坊等,對劇本及演出作出獨立詮釋,借特殊物件、物理、光影及音象作媒,影響著我和眾演員如何在表演上與之「交接」,建立「十一次夢幻式對碰」!

道具創作的同學,因應他們對文本閱讀及工作坊分享經驗的過渡中,創作了超乎我想像的「奇異物體」。初時真的不知「如何接招」,直至排練中期,他們的「雞毛盆栽」、「拉尺牌坊」、「鐵石裝置」和「魔術膠貼」等從戲劇中悟釋的、深具寓意的「非一般道具設計」,啟發我對不少場景的生命想像,亦直接介入了「戲劇語言」的凝造。

音響設計同學從錄音、混音、音源選擇以至音樂運用,在是次強調「故事詮釋」和「與表演者互動互扣」的基調下,他們首次主導及學習如何掌握著「夢境節奏」及「人物心域」的塑造,其中不單提供了多元的創作意像,更最後影響我對整個舞台裝置的思考。舞台中心,垂吊著一串串的小型揚聲器,全是同學的想像,隱若成為「異見人士」被包紮著「靜待發聲」的聲音,其象意呼之欲出。

佈景及服裝設計系同學首次不用在排演前「交圖則」,集中學習觀察「活動的身體」所散發的能量和內涵,從中理解戲劇設計背後可如何「參與」說故事。看戲變成是尋找「設計導向」的重要經驗,最後跳出「佈景及服裝」的框架範疇,以燈光設計介入「思考空間」,從中重構整體故事風格及呈現的可能形態。

此外,還有一個前戲劇學院的表演系同學,透過「地勤工作」,清理紊亂的表演思緒,執拾生命間虛無的想像,把腳步還原著地,學習生命步伐的可能色澤。在漫天混雜的符碼底下,重新體味安放生命的可能規律,給日後尋找可踏穩腳步的台階。

青年應多情,身體裡外亦不甘任何阻塞著尋向的脈動,有甚麼比實證學習行動來得更真實?創作交會,是每天每人每事每物間碰撞出來的靈妙,啟蒙著心域的擴張。他們深藏著的可以是無盡的創造力,只盼在「又一次被人家打沉」之前,練得一身柔剛並束的功夫,迎接未來的挑戰。最少,他們的存在,不斷提醒我:心裡應永遠保持年輕的活力,與之一起學習「要輸得起」!更應要懂得「放下身段」,一起重構「新生代的國度」,真箇學習與時並進之珍妙!

何應豐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一日